月移花影约重来(军师视角·中秋贺文)
这里爱了水浒六年的小萌新洛语诗,第一次发文,文笔渣请见谅……
可以视作一个小小的HE,主要想用军师视角通过环境变化折射一个心里变化的过程
一
残阳如血。
转瞬即逝的晚霞挣扎着给人间撒下最后一抹余晖,不过残喘。
天边划过一点孤鸿暗影,叫得人撕心裂肺。
无端嘹唳一声传,西风吹只影,却已然中秋时节。
二
漫步过那替天行道大旗,走进忠义堂里早已是锣鼓喧嚣,张灯结彩。众人共贺这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。宋清排摆的酒宴永远都是琳琅满目,色香直不输那金銮宝殿。
坐下来饮酒,酒过唇边勒出一抹苦笑。
李逵阮小七等人早在大声嚷叫,“那官军算些个什么东西,当年在石碣村就被我们杀了个稀里哗啦”“就是就是,我们梁山兄弟那叫一威风啊,就是打到皇宫里也能把皇帝老儿拉下马”“来来来,吃酒吃酒……”
字字听得清晰,传入耳后却又虚无缥缈。
酒香飘散氤氲成了一片血腥。
三
那年那月。
黄泥冈上的绿荫依旧婆娑,摇曳生风却阴冷得可怕。
白胜一刀刺进被麻翻军汉的胸膛,鲜红的血液汩汩流淌。军汉的眼神狰狞在无尽的林海。
一瞬间尽觉天昏地暗。
血腥……全是血腥……
血往上涌,冲动到真有一刀结果了白胜为那军汉报仇的念头。
晁盖的笑声渐渐在记忆里凝固成僵硬,还是转身天涯,终已不顾。
从那时起,一步一步,披荆斩棘,所过之处,处处血泪,厮杀不绝。
四
前路尽失。
一个人跌跌撞撞走出忠义堂,日头落下,天空点点阴沉,风吹柳梢,冷得刺骨。
背后忠义堂里一阵阵嘻笑声充斥在周围,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绝于耳,声声割在心上。
抬头,天边勒出一轮圆月的轮廓。
五
那年那月。
铁蹄声排山倒海向耳边涌来,甲光向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沙场之上,但闻人喊叫,马嘶鸣。
铁甲连环马,果然是那官军的利器,而无辜的梁山兄弟,却像割麦子一样,任人屠杀,任人宰割。
连环马踏在遍野尸骨上,踏出了血流成河,踏出了一条血路。
鲜红的热血漫开染透了旌旗,战争场面早已惨不忍睹。
血腥……全是血腥……
一将功成万骨枯。
我要的究竟是什么。
交错纠葛间,恍惚听见了身边那人梦呓般的声音。
“鸣金收兵,别再伤损我更多梁山兄弟……”
六
月高了。
皎洁的月光清洌如水,擦亮了心底的泪痕。
陡然间一声清脆,有人将酒碗一掷,喧嚣吵闹的忠义堂霎时无声。
“我梁山兄弟啸聚山林,为的是替天行道,除暴安良。虽然今年的中秋我们在这里大碗吃酒大块吃肉,但也要想一想现在还有多少黎民百姓无法和亲人团聚,有多少百姓还在忍受战乱之苦!”
那声音洪亮到几近沧桑,直触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,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。
“我们从来不是被人瞧不起的强人草寇,应该用我们的英雄气概,让天下人认可我们,还百姓一个太平安乐的清白世界!”
余音不绝,空谷传响,微风过处,替天行道大旗时而蒙住月亮,闪烁了一地清辉。
七
那年那月。
末夏的二龙山碧空如洗,空气里混着雨后清新的泥土味。
“什么叫忠?”
“对上无二心。”
“什么叫义?”
“对友无二心。”
“那你……对公明哥哥忠义吗?”
“忠心无二。”
静静望着那个人,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面对得这么坦然,直到刀架上了那人的喉咙,也没想过要退缩。
转身,拔起刀生生插进自己的胸膛,已全然无畏。
刺痛感瞬间传遍身体每一条筋络,那是在战场上看过多少遍都不及亲身体验一次的万分之一。
却从来没有像这样轻松过。
失去意识之前,耳畔全是那人焦急的呼唤。
再看一眼外面灿烂的阳光,暖暖的,甜甜的。
八
今晚的月,真的很美。
圆盘像一面白玉制成的镜子,映射着苍茫的天空,也映射着千秋万古人生百态。
一件绒袄已经被披在了身上。
回头看,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,脚步轻到无息。
黝黑的脸庞流淌着月光,眼神清明俊逸折射出心灵的倔强,仍微笑。
静谧的夜,静到能数清几声知了。
“起风了。我们走吧。”
人间几度中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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